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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关于沟通
我曾经听到过这样一个有趣的故事。关于电影与电视的区别,是自有电视传播以来便一直为业内人士争论不休的话题,但始终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界定。于是,在新世纪到来前美国有关机构便作了一个关于电影与电视到底区别在哪的询问调查。当然这种询问是对这两个貌似孪生的媒介尝试性的探讨。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在从世界各地返回的问卷中,组织者竞选择了一个七岁小学生的答案:电影里的人自己和自己说话,而电视里的人是和外边的人说话。就这么简单,一句话终结了业内几十年的争论。更重要的是,通过那位孩子的双眼我们看到了电视传媒的根本属性——沟通。
作为大众传播的电视媒介,它的受众涵盖了所处社会的不同文化层面和不同经济阶层。因而特点各异,心理状态也不尽相同。总体说来一般都具有:求新、求真、求知、求进、求近和求趣这六方面的心理需求。其中前三项为基本要素,我将它们比作火车头,只有与后三项属性功能——车厢,挂起勾来,才真正具有传播意义:
求新(新鲜的事物) 求进(互动的沟通)
基本要素求真(客观的内容)求趣(有趣的技巧)属性功能
求知(先进的文化)求近(贴近的方式)
由此图我们可以看出互动——沟通,不但存在于我媒体与受众间,也是媒体自身在传播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方式。基本内容要素,无需多说,我们先来看一看这根本属性——沟通。
在我国无论是对于电视传媒还是电视受众沟通都是十分迫切也是异常艰难的。如前文所述,在二十多年传统文化的浸染下,人们的传统心理有一种半封闭内向型的状态,这种心态使得交流与沟通变得十分有限,传播也成了在没有回声的旷野里的呼喊……,渐渐地在人们似乎习惯了这样的传播形态后传者也堂而皇之地坐进大宝,颐指气使地向它的受众们发号施令。在传者眼中受众是无差别的,而在受众心中大约也是这样。用“沉默的螺旋”理论来说,此时这种无差别的单向传播或许是实现了传播价值的最大化吧!然而受众毕竟是有差别的,内向型心理也是丰富而多彩的,它们渴望着渲泄更渴望着沟通。换句话说,由传者单级主导的传播世界已经不存在了。传者以百米跑的速度冲下神坛要拉近与受众的距离,仔细看个究竟。
沟通,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谈话。这种在西方传播世界里最为惯常的节目样式,象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了中国的电视荧屏上。所不同的是,在我们营造的谈话现场,在面对面地进行沟通时,依然存在许多问题。
交流需要语境。当人们被有次序地安排在昂贵的聚光灯下,心里默背着交流的步骤,耳朵里听着一个又一个镶嵌着华丽辞藻的问询时,面对面的交流也成了法国宫廷里的社交晚宴,雍容华贵但却了无生趣。这样的沟通让人感到忧心忡忡。沟通是一个“隔阂”消除的过程,我们不知道最终会看到什么,但正是这种期待吸引着人们重复着这一过程。而在一个被预设了的谈话中,人们很难看到被消除的隔阂。事实上在上面那个场合中,具体的谈话形式和谈话关系已经成了一种僵化的、被迫的关系。谈话失去了它的语境,沟通便可能失败。这倒让我忽然想起了CNN里那个可爱的“小老头”——赖瑞金。还有那著名的“炉边恳谈”,虽然不是面对面,但却创造了人类沟通历史上的一个奇迹。
交流的语境还表现在输出与输入上的一致性。以谈话为例,就是“说的清楚,听的明白”。因为即使再美妙的音乐,如果送给失聪者,那也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或许我们从符号学的角度更能清楚地了解这一问题,在符号学者的眼中,传播的过程实质是一个“编码、解码”的过程。传者将不同的信息符号以一种有意义的方式组合,打包——编码,然后传递给受众,受众要消费这组信息就必须解包——解码。由此我们可以看出,要产生信息消费,必须做到编码与解码的对等(一致性)。与传播一样,交流与沟通(传播的实质就是交流与沟通)也需编、解码。所不同的是沟通在对于“码”的处理上,不但要追求一致性,还需要相容性。
在电视传播机构,交流不管以何种方式出现,交流的中心都应该是对方——受众。围绕这一中心,我们有机会看到传者第一次躬下身子仔细地打量对方;有机会看到依据受众的解码方式和能力而编写的新码;有机会看到包容了差异性之后的相容性。一致性的“码”在相互之间平衡地穿梭。
沟通是思想和心灵的交流,以受众为中心的沟通,后背所包含的是一种关怀的心理和文化价值观的对等。对于后者来说,在不同的受众层面,显现出不同的巨大差异性。尽管你可以努力地消除它,但你永远无法真正地做到一致性地融合。不过我们清楚地知道因为沟通,我们的思想曾在一起舞蹈,我们的心灵曾在一起歌唱。差异性使沟通产生了意义,沟通让传播循环而生。
四、接近性与趣味性
受众的心理活动并不是独立章节的排列,而是一个融合的多面体,只是在不同的需求下,表现出各异的面来。接近性与趣味性,实质也是沟通话题的延续。从上一节对于受众六方面心理需求的罗列,我们知道,实现传播价值的最大化需要基本要素与属性功能的联姻。接近性与趣味性就是实现这一价值中最具活力的因素,也是受众心理中最易接纳的因素。
如果说沟通是以受众为中心的相互靠拢的过程,那么接近性便是达成这一心愿的桥梁。没有沟通无须接近,相反没有接近性也无法沟通。惯常的方式下,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可以用商业行为来衡量。在这一点上,广告业里有一句名言叫“如何把冰卖给爱斯基摩人”。是的,“如何”二字大有学问,,适合的方式,适合的切入点,可以使双方走到一起握手、干杯,甚至达成交易。在一定意义上,传播也是一种商业行为,需要完成信息的交易。接近性和趣味性就是对适合的切入点及适合方式的选择。
传统的中国人在接受事物上,是十分挑剔的。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话不投机半句多”等等,从这些简洁的为人处事信条上,似乎让我们看到的是一种认同上的文化差异性,然而当我们仔细地品味一番,却可以清晰地看到它所折射出的是一种优势的文化价值观。对于中国文人,人们喜欢用“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来概括他们的二重性人格。在这种人格榜样下,文人们可以以苦为乐但不大会采取以积极的态度去拼搏人生(这又印正了他们被动、从属的心理状态)。他们恪守着自己的价值观,无论内心有多么汹涌的波澜,依然一付平静而高贵的姿态。犹如那垂钓于渭河边的姜子牙,等待着文王的驾临。
值得一提的是,这样一种心理状态在今天仍然普遍地存在于中国文化阶层。例如:许多作家,他们的作品可以被改编成影视剧,但却拒绝在自己的屋里摆上一台电视机;有些演员,可以拍剧,可以演戏,但却一次次地回绝了电视记者的采访;甚至有些导演宁可高挂导筒,赋闲在家,也不屑于电视剧的创作。这大约是如今的电视媒体里的确存在一种趋之若骛的喧闹与浮躁吧。不与之为伍是清高者的选择,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无事可做……。
热爱生活、热爱沟通应从尊重对方心理开始。曾执导了《大明宫词》,《橘子红了》等电视剧的我国知名女导演李少红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我的很多电视剧里的情感处理都是根据现代人的情感去考虑的。《大明宫词》里用现代人的思想去演绎了一个历史的故事。《橘子红了》则掺杂了许多现代人的情感。如果纯粹翻拍历史,亲切感和共鸣性不会有那么强。「3」是的,就象中国的老百姓并不在意美国的天气一样,谁又会关心与自己生活无关的事物呢?从思想与情感上与受众来接近,李少红选择了沟通心灵的最有效方式。
与西方人不同,中国人十分注重乡土观念,无论你走到哪里,“它乡遇故知”的期盼与“落叶归根”的情怀始终会萦绕在你的心头。从这个角度来看,地域文化和人际关系应是接近性的一个不错选择。中国文化中的乡土观念,是带有“家”的色彩的。家庭的关系向外延伸形成家族,再延伸形成村镇,一直可以延伸到某一地区,甚至整个社会。这象是一个人际关系的网,不管是老乡、同学还是同事,他们都彼此关注着,互为兴趣点,只要牵一发,便会动全身。当然,来自核心的震动永远都是最剧烈的。
接近是一场有代价的冒险,因为我们不能确定的东西太多。就象在一扇门前,我们不知道是应该敲门还是推门,我们思索着被主人接受的方式。似乎并没有一个终极的答案,先前还是倍受关注的热点,转眼就可能成为过了档期的老片,不再有人问津。动态变化的受众心理,时常会让传者想起那句歌词: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看来喜新厌旧注定要成为困扰我们的难题。在传者眼中趣味性也成了绞尽脑汁的最无趣的工作。这一点对于吸引了众多年轻受众的电视传媒来说,感触颇为深刻。老实说有谁能真正地把握得住年轻人的心理呢?但这并不意味着电视已经从上宾的位置沦落为小婢,只有等在门口的资格。我们无法判断最后的结果,但我们清楚地知道,不对等的差别是接近的最大障碍,只有平等才可以使双方走到一起,最终达到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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