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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洛依德及其后继者》经典摘录----本溪孙晓杰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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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6-18 17:47:3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佛洛依德及其后继者》经典摘录

  

本溪孙晓杰(网名:依德)


    1、精神分析的概念来自对分析过程的体验,对参与精神分析的双方,都会激起强烈的情感、高度消耗能量、深入个人内心的体验,精神分析的概念与这种体验深深相连。
    2、精神分析思想有助于把不同领域的体验联系在一起:过去与现在、清醒与睡眠、思维与情感,人际事件与最隐私的幻想。
    3、对于了解精神分析的人来说,分析的概念为拓展、整理和丰富了的生活以及与他人的关系提供了有效的工具。
    4、弗洛依德理论的主要支柱——本能驱力、俄狄浦斯情结的核心重要性、性和攻击在动机中的首要地位——在现代精神分析思想中已经受到质疑,并发生了根本的改变。
    5、弗洛依德的基本技术原则——分析性中立、有意阻止病人的愿望满足、像幼儿神经症退行——在当代临床医生那里也同样被重新界定、修正和改变。
    6、当今的分析师不再天真地把自己当成现实的裁决者,而只是把自己当成共同前行的旅途上的向导。
    7、随着周遭世界的变化,精神分析自身也已改变,这些改变表现在应用精神分析的情景、实践精神分析的方式,以及精神分析所产生的观点中。
    8、精神分析不仅是在我们文化之内的一个专业而科学的学科,而且是一种思维方式,一种理解人类经验的方式,已成为构成我们文化的要素,渗透于我们体验自身和心灵的方式之中。
    9、当代精神分析文献和当代分析性实践中主要关心的内容——主观性的性质、个人意义和创造力的产生、主体在文化、语言和历史背景中的存身——实际上都是我们时代最重要的关心内容。
    10、癔症不是大脑的疾病,而是心灵疾病。问题的根源在于想法,而不是神经。
    11、催眠状态是人为地绕过了防御,从而令分析师触及使病人烦恼的秘密,但是真正需要知道这些秘密的人是病人,而由于催眠状态结束后对这些回忆(以及类似的有联系的记忆)的阻抗就也恢复了,病人无法了解这些内容。如果在催眠后由分析师告诉病人这些秘密,病人只会获得知识上的理解,而不是经验上的觉察。
    12、心灵的地形模型,将心灵划分为三个不同领域:无意识,由不可接受的想法和情感构成;前意识,由能够变成意识内容的可接受的想法和情感构成;意识,由任何时间处于意识觉察中的想法和情感构成。
    13、通过分析病人的自由联想和对自由联想的阻抗,弗洛依德认为,他能同时了解到致病冲突的两方面:(1)秘密的情感和记忆,(2)防御——拒斥这些秘密情感和记忆的想法和情感。
    14、弗洛依德最重要的临床观察之一是病人在分析情境中的困难(阻抗和移情)并非治疗的阻碍,而恰恰是治疗的核心。
    15、梦是弗洛依德的病人产生的一种联想。弗洛依德对梦的处理与处理其他联想一样:他们可能包含着关于早期经验的隐藏想法和联想。
    16、梦是冲突愿望的伪装满足。
    17、梦的真正意义(梦的隐含想法)经过了复杂的歪曲过程,从而变成梦中的体验的内容(梦的表面内容)。凝缩、置换、象征——这些都在梦的工作中使用,将不可接受的梦的隐含想法转变成为尽管表面上没有任何意义、没有关联,但可以接受的意象,这些意象被编成一个故事(二级润饰),让做梦者更加失去线索。
    18、释梦是逆转了梦的形成过程,从经过伪装的表面追溯到隐藏在其背后的秘密。
    19、弗洛依德越来越坚信,强烈冲突的性欲不仅主导着未来患者神经症的人的童年,也主导着男人和女人的童年。进一步来说,神经症症状背后隐藏着性,其含义并不局限于常规的异性性交,而更接近于性变态中的性。
    20、弗洛依德推理到,心灵是释放触动他的刺激的装置。刺激有两类:外部的(例如威胁生命的捕猎者)和内部的(例如饥饿)。外部刺激可以避免,而内部刺激则不断增长。心灵的结构是为了容纳、控制,并在可能的情况下释放内部刺激。
    21、内部刺激中最为核心的是性本能。弗洛依德认为,性本能表现为身体不同部位产生的广泛的一系列紧张,需要通过活动来释放。
    22、弗洛依德认为,驱力的来源和目的都是驱力固有的特性;而客体则是在经验中发现的。
    23、弗洛依德认为,童年性欲的冲动在成年期以伪装的(神经症症状)和未经伪装(性变态)的形式保留。有些保留为前戏,包含在生殖期交媾的最终目标下。但是幼儿性体验的的大部分内容是社会化的成人的心灵所不能接受的。最理想的情况下,这些内容转变为升华的、目标受压抑的满足形式。
    24、弗洛依德做出的结论是,肛欲冲动与口欲和性器冲动一样在成人经验中延续,大量的成人功能的建构不是提供经过伪装的满足形式或有效防御,就是提供满足与防御的复杂结合,而后者更为常见。
    25、弗洛依德认为,俄狄浦斯情结是通过阉割焦虑的威胁而解决的。
    26、心灵具有精致的装置来调节本能力量,这些本能力量是所有动机的根源,持续要求释放,心灵表面上透露出的是一种幻想;精神与人格是高度复杂、结构精巧的一层层本能冲动、这些冲动的变形和对这些冲动的防御。
    27、在弗洛依德看来,人格的基本材料是由冲突和防御编织而成的。
    28、从摒弃幼儿诱惑理论到1920年,弗洛依德认为性驱力是所有冲突和心理病态的根源。
    29、1920年,弗洛依德引入了双重本能理论的观点,赋予攻击与性在驱动心理过程的基本本能能量根源上的相同地位。
    30、弗洛依德对人性的看法渐渐变得阴暗,特别在1920年以后。他逐渐认为,被压抑的不仅是无害的的性愿望,还有从死本能衍生出来的强大、猛烈的破坏性。
    31、理想的心理健康并不是需要完全没有压抑,而是维持一种经过调解的压抑,在允许满足的同时,避免原始的性和攻击冲动控制一切。
    32、在他关于文化的广为阅读的著作《文明与缺憾》中,他描绘了一幅图景:人类需要文化才能生存,但由于文化必然带来对不能的克制,必然在某些基本特征上永不满足。
    33、弗洛依德在无意识中发现了其他东西:内疚、禁忌和自我惩罚。
    34、当弗洛依德开始认为心灵中的基本冲突不是意识与无意识之间,而是在无意识内部,就需要一个新的模型——结构模型,来描述心灵的主要构成。
    35、本我:“充满翻滚着的兴奋的锅炉”,包含着原始、无结构、冲突的能量;自我是调节功能的集合,保持着对本我冲动的控制;超我是一套道德价值观和自我批评的态度,主要是围绕着内化的父母形象组织起来的。
    36、弗洛依德始终认为发现梦的含义是他伟大的贡献。这是因为在梦的故事背后隐藏着人类普遍的主观活动的秘密。后来的精神分析学者显示,我们向自己讲述的关于自己的所有故事都是二级润饰,由过去和当前精神生活广泛多样的各种片段编织而成:愿望和渴望、幻想和知觉、希望和忧惧。
    37、自我的主要功能是表征现实,并通过筑起防御,在现实面前(包括社会习俗和道德要求)引导和控制内部驱力所带来的压力。弗洛依德将心理视为围绕着驱力的冲动和防御而建起来的结构,自我心理学家所关注的核心问题是这一观点的自然外延:自我是否要逐步通过某些阶段,获得某种渐进能力,来完成防御任务?这种渐进式被先天决定的,必然展现的过程,抑或环境因素会帮助或抑制它的发展?
    38、所有从弗洛依德的思想中派生出来的这些理论学派,都开始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讨论正常的发展以及环境和早期关系的影响问题。
    39、精神分析治疗的成功,有赖于病人通过遵循自由联想的“基本原则”,暂时悬置防御性操作,本我冲动的内在先天力量抓住这一时机而获得表达。
    40、神经症是根本上敌对的三个部分之间无意识地做出的妥协形式。
    41、安娜-弗洛依德在1923年思考了弗洛依德提出的心理结构模型,发现了一个策略性的技术问题:如果心理问题的主要战场不是在无意识的冲动与意识的防御之间,而是在三种心理成分之间,每一种心理成分都无意识地执行着自身的重要功能,病人精神生活的这些无意识方面可以通过治疗过程揭示,那么我们就要重新考虑治疗过程。地形学模型解释说,在治疗过程中,本我冲动将为获得满足而寻求表达。但在分析情境中为何要让自我和超我——冲突的另外两个参与者——的无意识部分进入意识呢?这也是为了他们的利益么?
    42、弗洛依德放弃催眠术,因为他已经了解到,暂时性地麻痹防御进入休止状态是不足够的;防御需要直接地、有意识地参与并解译。但安娜-弗洛依德对自我探索是跟随其防御活动,从特定的、限制的、清晰可辩的症状到他浇铸的整个人格;某个人格功能基本类型可能根植于防御过程。
    43、在防御方面,分析师不是要一直等到病人的自由联想受阻后,再去解译假定的潜在本我内容,而是需要更主动地辨别联想内容中、与之妥协并使之歪曲的精巧防御操作。从这一点考虑,分析性治疗的焦点需要从追寻本我冲动转移到意识以外的自我工作。
    44、在情感隔离的防御中,冲突的想法被允许以理智化的形式进入意识;与其相关的混乱感受就被阻隔。自我可能容许想法涌现,看上去好像是“自由”联想,但这些想法与相应的感受分离。
    45、安娜-弗洛依德把正确的分析态度定义为“中立”,从而将分析的关注点从对本我衍生物的追逐,重新定位于在神经症性结构的所有三个部分——本我、自我和超我——之间进行公平摆动。
    46、弗洛依德本人在对防御所保护的秘密感兴趣的同时,对防御也愈加感兴趣安娜-弗洛依德以临床为焦点极大地拓展了这种转换,既为这些防御定位,也注意到他们外在和内部复杂操作方面的运作形式。
    47、通常的说法是,内部产生的冲突和由此引起的超我罪恶感激发了自我防御活动,而安娜-弗洛依德阐明,源于外部世界的不快也会在行动中导致向否认这样的防御机制。这样的防御机制让人联想到严重的心理病理现象(例如,精神病性妄想),但她与儿童的工作证明,这种类型的防御操作是正常的早起发展性表现。
    48、安娜-弗洛依德的工作表明,否认的使用像投射和内射一样,对于成人是错乱的信号,但其实根植于童年的早期发展阶段。
    49、通过指出自我过程贯穿于人格功能的所有领域,安娜-弗洛依德将自我本身确立为一个值得研究的分析对象。同时,她将精神分析思想的应用范围从症状拓展到性格类型,从心理病理拓展到正常的人格功能。
    50、从结构模型的观点来看,神经症是本我、自我和超我三个心理结构达成的长期妥协。分析过程是假想成把这三方元首邀请到谈判桌前,通过保持各方当事者的利益平衡(安娜提出的“中立”),分析师能帮助病人在竞争性要求中达成一种更为可用的解决方案。
    51、成功的谈判高度依赖于谈判的参与者,这需要自我心理学家评估心理结构(本我、自我、超我)执行功能的质量,这种评估能力至关重要。
    52、在病人的内疚感中,很容易泄露出其超我对俄狄浦斯密谋的反对;超我要确保在道德上不能接受的愿望受到有效监制,而对这种愿望的惩罚以职业上无能的整合入病人的个人经验中。
    53、在自我心理学发展以前,精神分析的临床目标是释放被囚禁的无意识能量。弗洛依德强调的是非指导、非暗示性的方法,期任务是清除阻塞河流的杂物,而不是加固河堤。
    54、哈特曼的贡献拓宽了精神分析的视野,从心理病理到人类的普遍发展,从一种孤立的、自成一体的治疗方法,变成通行于多学科间的一种思维方法。
    55、弗洛依德认为幼儿最初从根本上是自我关注的,全神贯注于内部的张力和感觉,而并不指向外部现实。
    56、不满足(例如,不回答病人的提问)以及解译性对峙的目的是,迫使病人公开本我为寻找为满足而产生的幻想,使之暴露于意识的检查之下,得到分析性解译,由此转变成更现实、成熟的思考方式,以增强自我功能。
    57、哈特曼强调的概念是,通过适者生存的过程,动物被打造成高度适应自身的环境,所以“有机体和环境之间”应该存在一种持续的“交互关系”。
    58、哈特曼设想中的幼儿,并不是在梦幻中漂浮,然后突然就被要求适应,而是在出生时就带有自我的潜力,像种子等待春雨一样,等待适宜的“平均可预期”环境条件出现,来发动他们的成长。
    59、某种“无冲突的自我能力”不是由冲突和挫败造成的,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潜能,是人类特权和功能的一部分,将在适宜的环境中自然浮现,让人类适应环境。这些功能包括语言、感知、客体理解和思维。
    60、哈特曼注意到,具有基本自发性(例如说话)的适应器官可能会继发性地卷入冲突之中(口吃)。而来自与冲突的防御,可以通过发展适应性能力,最终变得具有自发性。


61、即使在驱力被升华时,他们依然在伪装形式下保持着性和攻击本质。如果无冲突的自我功能是真正自发的,就似乎需要有一种能量,不带有上述性质。哈特曼提出了一种他称之为“中和”的过程,通过这一过程,自我清楚了性与攻击的品质。
62、实际上,中和改变了驱力本身的性质,与升华不同,而是像水力发电站,把浑浊汹涌的河流转变成纯净可用的电能。
63、毫无疑问,无论人类天生可能具有什么样的心理潜能,如果缺乏与另一个人的心理连接,潜能必将无法实现。
64、当弗洛伊德宣称剥夺是自我发展的一种刺激,迫使儿童发生朝向现实的关键转变时,斯皮茨关于“成长失败”的儿童研究生动地反映出,如果缺乏与有爱心的养育着的接触,“现实的砖墙”是致命的。
65、哈特曼已经指出,要使诸如客体理解和感知等自我能力得以浮现,平均可预期环境不可或缺,但是这种环境的本质特征是什么?外界如何影响了内心发展?
66、弗洛伊德引入客体这一术语来指代本能冲动的目标,通过它,本能的张力得以释放。在这种理论图式下,力比多客体本身并没有内在价值,因为它能有效地降低驱力张力,所以通过经验被铆钉在驱力上。
67、起初,母亲这个人对孩子来说并没有突出的重要性,而是被聚合在“多变的”客体类群中,其功能只是作为“本能可以在他那儿或通过它达到目标的东西”之一。母亲变得重要,是因为孩子确信母亲提供了满足;人类的爱是建立在直接和伪装(目标受抑)的满足之上,随着自我找到一些方式对本能冲动进行抑制、生化、提炼,他们在更复杂的客体关系中寻找到安身之所。
68、弗洛伊德认为,认同过程在性质上没有界定为基本的心理动机,而是一种防御性动机,试图缓和丧失所带来的挫败体验。
69、只要满足能够经由真实世界中的客体实现,就与认同无关。当客体丧失或因冲突而不能获得客体时,满足就被阻断,客体将被内化以维持幻想的满足。在弗洛伊德看来,与客体认同是次选的解决方案,是当本能满足不能实现时勉强接受的补偿。
70、斯皮茨保留了弗洛伊德的概念,认为力比多本身是寻求快感的,打他为了寻求快感增加了新的维度,神话并补充了弗洛伊德关于早期客体关系发展的观点。除了力比多是目的之外,斯皮茨还为本我增加了一组能力,在自我中起源并发展,与力比多的寻求快感相平行,是个体能逐渐发展出关爱的感觉和深度愉悦的接触。
71、斯皮茨认为,拥有力比多客体是一种发展形成就,反映出个体的复杂心理能力,能够建立选择性的、非常个人化的依恋,即使当依恋对象不在场时也依然能够保持。
72、斯皮茨的力比多客体并不仅仅是一种达到驱力释放目的的手段,也不是指防御性内化的后果,而是本身就具有根本重要性。力比多客体提供了基本的人类连接,所有心理发展都将在这种连接中发生。
73、斯皮茨设想,出生后婴儿与母亲进入一种心理融合状态,延续着在子宫中时与母亲的心里寄生关系。婴儿与母亲像连体人一样依赖于彼此间的生命流动,如果突然分离或者以任何方式剥夺了让婴儿最终获得独立能力的这一渐进过程,都会有灭顶之灾。
74、婴儿的第一个社会反应——微笑反应,出现在三个月大;到八个月大时,出现第二个社会反应——陌生人焦虑;第三个心理纪事是对“不”的掌握,他促发了超我形成的发展内容的思考。
75、斯皮茨论证了事实上早期发展的每个方面都通过母亲的环境所调节,这种修正理论将注意力转换到:婴儿从与母亲的嵌合中逐渐脱身,建立独立身份和个人化感受。
76、马勒将斯皮茨提出的框架应用到童年体验中的某些更黑暗的角落:那些住着患有精神疾病的儿童的家庭和医院。
77、弗洛伊德定义分析性治疗过程的设想是,病人将无意识的力比多渴望转移到分析师身上,而这种渴望最初被指向被禁止的幼儿期客体。
78、透过马勒的眼睛来看斯坦利,与其说他对客体漠不关心,不如说他进退维谷,一方面他对人强烈的早期需求,另一方面满足这种需求所带来的致命危险感,儿童需要在自身和客体世界之间建立起可预期并必须的界限,而斯坦利在这方面的错乱导致了他的症状后果。
79、如果斯皮茨是正确的,认同感是从早期与母亲的关键性合并体验中发展出来的,那么在这种早期体验或其消退过程中可能发生的特定失败,就将导致人格认同形成中的特定类型的混乱。
80、马勒进一步思考共生机能中关键的遗传和素质因素,以及早期创伤经历的影响。
81、马勒描述了难以掌控的疼痛对儿童为成熟心理的类似影响:选择性退行无法发生,儿童被向内驱策,不再发生任何帮助整理和理解资深体验的能力。
82、马勒也强调人类环境的重要性,婴儿需要在共生范围内的“最佳快感水平”来保护“安全港”和心理成长。母亲为未来成熟的自我提供关键的“镜像参考框架”。
83、弗洛伊德把生命早期阶段称为“原始自恋”,认为其本质是无目的的;马勒认为,在最初的几个月里,儿童破开“自闭的壳”进入人类最早的联接,即“正常的共生”。
84、马勒把在儿童的躯体和认知成熟、心理发展以及与母亲伴侣发展认同中的关键功能之间,存在复杂而强大的交互作用,定义为“分离——个体化”并细化成明确的亚阶段,每个亚阶段都有特定的起始、正常结果和风险。
85、第一个亚阶段是“孵化”,其标志是儿童警戒性的增长和“典型两阶段视觉模式”,在两种模式间有规律地转换,大部分时间里警觉地注视外部,时不时把母亲作为原点查看一下。这一阶段大约在九个月告终。这时,幼儿开始学步,变得更有能力、他投入外部世界,对新能力兴高采烈,充满全能感:尽管事实上远离了母亲,但他感到自己在心理上仍然与母亲在一起的,分享她感知到的全能感。
86、儿童在十五到二十四个月之间发展到和解阶段,这时他们将体验到一种至关重要的精神失衡。此时,心理发展赶上了躯体成熟的速度,这时他忧虑地意识到,正是这种活动使其在精神上从与母亲的躬身结合中分离出来。与先前的无畏行动不同,现在,孩子在学步中可能变得不断试探,想把母亲保持在视野之内,通过行动和目光接触调整这种新的分离体验。
87、在和解期的风险是,母亲可能将这种实质进步的需要误读为退行,对此作出不耐烦或不可接近的反应,式独立行使功能的能力尚未完全发展的孩子陷入对抛弃的忧惧之中。马勒在报告中写到,基本的“心境易感性”可能就建立在这一点上,“在和解阶段,母亲的接纳和‘情绪理解’显著匮乏”,促使“抑郁倾向”的形成。
88、俄狄浦斯动力强调带有竞争意味的性和攻击冲动,主要探索父亲的角色,对于小女孩来说是渴望的俄狄浦斯客体,对小男孩来说是恐惧的俄狄浦斯竞争对手。
89、前俄狄浦斯动力以母亲的角色为核心,关注心理结构形成过程中的发展中断,这些心理结构最终会参与到俄狄浦斯斗争中。如果这些结构有缺陷,他们本身就会造成许多更早的、导致功能受损的障碍。
90、前俄狄浦斯病理不会表现出那么多离散的症状或者内疚、冲突性的优柔寡断,而是会出现更广泛的心理功能失调:紧张、无法调节的情感状态、自体和或他人意象的极端波动——在受虐和重症抑郁这类病理中典型的失调特征。
91、弗洛伊德所假象的婴儿,是充满了未驯服的本能张力的生物,是一个史前动物,并不完全处于社会规范控制之下。弗洛伊德强调,无意识是永恒的,在成人的社会伪装面具下,这些幼儿期的本能永远保持紧张状态。
92、自我心理学家设想,儿童是从与母亲的共生联合中逐步发展起来的,幼儿在心理意义上的诞生并不与从子宫中的身体出生相一致。母亲的关爱容纳着她脆弱的心灵,这种方式就好像她的身体曾容纳了胚胎发展一样。
93、痛苦体验对于人的吸引显而易见,这为弗洛伊德力比多理论中基础性的享乐主义观点带来了挑战,按照力比多理论,心里是按照快乐原则运转的(总是降低痛苦并寻求快乐)。
94、1919年弗洛伊德对于人类本能天性的看法开始变得更加悲观,得出结论是,攻击性是与力比多同等重要的另外一种本能驱力。他提出,攻击最初也是指向内部,源自死本能。婴儿在生命之初既有指向自身的爱,也有指向自身的破坏性。这个修正版的弗洛伊德式婴儿,现在被注入了性和攻击的能量,常常处于一种增强的张力状态中,为力比多或攻击性所刺激,难以区分被唤起的快乐和痛苦。
95、弗洛伊德对死本能和原始性受虐狂的阐述,将这些早期的基本能量渠道统统追溯到素质上,在很大程度上没有受到婴儿与人类环境间关系的影响。
96、自我心理学家对婴儿的看法是,他们在躯体上与首要养育着融合,持续不断地接受并依赖与母亲的心理参与。
97、雅各布森同意哈特曼的观点,她提出本能驱力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在生物性上预设的先天潜能。尽管受到内在成熟过程的影响,但他们的独特特征是在早期关系中获得的。
98、在正常情况下,婴儿体验到的主要是满意,力比多逐渐从好体验的集合中浮现出来,称为幼儿生活中强大而坚固的动机力量。在理想情况下,攻击性的表现水平较低。然而,早期体验能够改变这种平衡。如果大部分体验式挫败的,被记录是负性的,更强烈有力的攻击驱力就会被巩固,扭曲仍然脆弱的正常发展。
99、雅各布森强调,因为体验是主观加工的,所以无法简单地从客观上定义“好的”养育,而只存在对于某个特定的幼儿来说被感受为好的养育。
100、气质倾向的问题(例如,一个容易感到挫败的儿童),匹配与不匹配(安详的幼儿与易激动的母亲),情感相称与不相称(快乐的幼儿与抑郁的母亲),还有母亲对幼儿不断变化的发展需求的感受和响应能力——幼儿在某个时刻到底会诱发出哪种情感,上述因素都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而最终出现的基本驱力组成依赖于许多时刻的影响集合。
101、雅各布森提出,早期经历在主观上会留下情感色彩,这种情感色彩的均衡不但为形成力比多和攻击驱力做出贡献,还为感受自己和他人方式的形成打下基础。感受自己和他人方面的体验会表现在个体的心理发展特征上,分别被称为自体意象和客体意向。
102、雅各布森提出,当体验被感觉为好的,一个拥有爱并能给予母亲意象和一个快乐而满足的自体意象在婴儿心理中开始累积;相反,当体验是挫败和沮丧时,一个令人挫败的、没有爱的母亲意向和一个愤怒并被挫败的自体意象就会累积。
103、个体获得情感整合的自体意象及他人意象,极大地增长了承受更为复杂体验的能力:能够记录和容忍自己与重要他人不同的情绪状态;层次丰富的情绪反应增强了思考和学习的能力,被完全接纳和被完全拒绝将损害这些思考和学习的能力;对某人感到失望但仍然爱他的能力;还有容忍愤怒而内部没有崩溃,也没有丧失某人存在价值或值得爱的感觉。
104、雅各布森认为,超我要经历相当长时间的发展,期间儿童对人类环境的体验被持续地内化逐渐改变儿童的源自驱力的冲动和愿望。早先与母亲在前俄狄浦斯期的经历对于个体发展有两种广泛影响,从而影响超我形成。满足和挫败的体验塑造出两种驱力形式上的巩固,而母亲的约束和禁止带来的体验在早期意象背后留下印痕,后期(俄狄浦斯)的超我围绕着这些意象得以形成。所以,依赖于对他人的情欲超我的形成要广泛地依赖于他人的情欲与体验之间的复杂渗透。
105、弗洛伊德在后期的著作中把力比多描述为把事物联系在一起的合并力量,而把攻击性描述为解开连接的力量。雅各布森的说法,力比多式发展过程中的心理粘合剂,整合了诸如好客体和坏客体、好自体与坏自体这些对立意向。攻击性在发展过程中加强了对差异的意识,促进了分离以及自体和他人分化意象的建立。
106、(满足时唤起的)力比多促进拉近、吸收;(挫败时唤起的)攻击性促使推开移除。力比多和攻击型都在稳定认同的发展过程中交替发挥作用,稳定的认同是一种成就,从根本上依赖于一个人自主行使功能的能力,通过吸收环境的方式得以建立并持续丰富。
107、弗洛伊德将移情视为分析过程的最主要特征,移情提供了途径来接近病人隐藏或被禁止的愿望,因为病人会向治疗师透露并极力满足这些愿望。自我心理学家开始从更广泛的角度看待治疗关系,特别是对那些更为混乱的病人,移情并不仅仅代表了被禁止的渴望,同时还是一个舞台,在这个舞台上,从病人与分析师建立的关系细节中,能够分辨出在建筑正常心理结构时残余的废料——那些注定失败的努力。
108、通过注意关系中浮现的这些经历和意向的特殊特征,利用他们作为重要发展过程运命的指示,分析师能够确定病人心灵建构中受损的方面,并用语言对病人早期体验中遭遇的问题加以说明,而这一过程恰恰成为修复的一个方面。
109、俄狄浦斯式的移情通常呈现得很缓慢,只有通过分析性澄清才能呈现,并集中围绕在与分析师有关的某些包含情绪的特殊体验上,而前俄狄浦斯式的移情则会更频繁地以五花八门的自体和客体意象呈现为特征,被强烈的情绪所控制。
110、如果一个人常常焦虑、挫败或愤怒,他可能感到自己不讨人喜爱,这将延续一种连续的负性体验循环,无论是対自体还是对他人。这表明是马勒的分离-个体化这一基本过程中断,从而导致了在维持稳定的个人认同感方面存在能力障碍,而这将继续危害成年后的体验。
111、雅各布森强调,要将攻击性应用于建设性任务上,诸如分离或者建立界限等,攻击性必须以一种可控的形式为儿童心理所利用。能容忍分离,并进而能对自体和他人同时持有好坏两种感觉,这些发展形成就所产生的一个结果就是调低攻击性。做到这一点的难度到底有多大,取决于每组感觉的相对实力。如果攻击性太强,把他和爱的感觉带到一起,就要冒着内部体验中摧毁那些爱的感受以及所爱之人的风险。
112、对于自我心理学家来说,病人和分析时之间的体验变成了一种机会,用来理解病人心理障碍的性质以及所做的适应性弥补努力,分析性关系还存在强大的变化潜力,而移情提供了修复早期混乱的机会,让病人利用分析来尽量填补未曾满足的发展性需求,因为病人现在是成人,能够用语言向分析师描述并体验早年的害怕和恐惧,而这些在童年时代似乎是难以抗拒的。
113、斯皮茨曾发现,母亲对幼儿早期混乱体验的共同加工、组织以及赋予意义,对于儿童知觉发展过程有至关重要的影响。
114、咨询师在移情中行使了一种容器的功能,能容纳积极和消极的体验,反复向病人证明,好的东西遭遇坏的事物之后仍然存活下来,最终帮助他调低了他异常具有攻击性的情绪状态,使其在情绪生活中发张出更多的平衡。
115、弗洛伊德的隐喻都具有对抗的性质:战争、象棋、猎捕野兽。而自我心理学家把焦点从本我转到自我,从被压抑的部分转换到心理过程的核心联结,其分析过程的模型也开始转变。
116、起初,分析师通过对自我防御功能的无意识方面进行分析,逐渐认识到自我所具有的更广泛的功能可以在精神分析中被更好地利用,这些功能为病人的自我观察、反应以及现实定向的维持所证明。
117、病人具有作为治疗盟友的潜能。病人邀请其自我的能力,能够向治疗师解释其关键心灵领域上的“内心故事”,让治疗师能更有效地分辨出竞争性心理要求与巧妙的神经症性防御策略。
118、在对分析过程的理解方面,第二个根本性的转变与一种不断加强的认识伴随而来,那就是,对于病人来说,在这种伙伴式的关系中进行治疗的体验本身就具有治疗性。病人就像一个有效的侦查员,发展出更好地观察自己的能力,能够反思而不仅仅是反应,能够延迟满足自己,这有利于表达出他需要什么、能够朝向期望的结果工作,而不是贸然行动。
119、分析过程不仅仅被理解为伙伴性治疗关系,其本身还被视为一种成长体验,与(准父母的)分析师的关系提供了一种关系,可以重历早年的发展性体验。
120、克莱因的立场是,儿童是可以被分析的,在很大程多上就是采用对成人进行分析的方式,只要像解译成人分析对象的自由联想那样解译他们的游戏就行。
121、在弗洛伊德看来,我们每个人都在与动物性的愿望、对惩罚的恐惧以及罪恶感作斗争。而克莱因看来,我们每个人都在于对毁灭的深深恐惧(偏执性焦虑)以及完全的放弃(抑郁的焦虑)做斗争。
122、弗洛伊德关于本能冲动的思想是一个介于身心之间的边缘概念。他们始于心灵以外的身体组织中的物质积累,然后他们在心理上产生一种精神性张力,一种“心理运作的需要”。
123、克莱因认为,爱和保护的力比多冲动在其内部容纳和镶嵌着一个爱与被爱的客体意象;憎恨和破坏的攻击冲动在其内部容纳和镶嵌着一个恨与被恨的客体意象。
124、克莱因对幼儿的体验描述是,体验是由两个明显的两极化状态构成,无论是在观念组成还是在情绪基调方面都形成鲜明对照。正在吸吮母亲乳汁的幼儿就是这两种状态得一个范式意象。在一种状态中,幼儿感觉沐浴在爱中,“好乳房”充满奇妙的食物并转化成爱,把他沉浸在维系生命的乳汁中,用爱的保护笼罩着他。他于是也爱上了这个“好乳房”,对他提供的保护深怀感激另外一些时候,幼儿感到受虐待,痛苦烦恼。他的胃里空空如也,饥饿从内部侵袭着他。那个可恨并怀有恶意的“坏乳房”,曾经喂给他坏乳汁,现在正从内部毒害他,然后又抛弃了他,他恨透了那个坏乳房,并且充满了强烈的破坏性幻想。
125、克莱因所描述的分裂世界形成于任何形式的现实检验能力出现之前。幼儿相信自己的爱与恨的幻想,都对幻想的对象具有真实有力的影响:他对“好乳房”的爱具有一种保护和恢复的效力,而他对“坏乳房”的恨具有毁灭性的破坏力。这正是因为,因为儿童带着全能感来体验自己的冲动,所以世界是一个极度危险的地方,而且赌注总是非常昂贵。
126、在早期的经验构成中,情绪的镇静有赖于儿童保持这两个世界分隔的能力。为了使好乳房成为一个安全庇护所,他必须要清楚地区分坏乳房的恶毒。儿童对坏乳房的愤怒在强有力的摧毁幻想中释放出来,儿童能像真实发生的事情一样体验到它,好像真的在造成破坏。至关重要的是,破坏性的愤怒被容纳在与坏客体的关系之内。任何坏客体与好客体的混淆都会导致对后者的毁灭,而这将是灾难性的,因为伴随着好乳房的死亡,儿童将再也得不到保护或庇护所,以远离坏乳房的恶毒。
127、偏执指的是核心性的迫害焦虑,是对从外部而来的侵略性恶毒的恐惧分裂指的是核心性的防御,对爱与被爱的好乳房以及恨与被恨的坏乳房保持警惕的分隔。
128、克莱因推论,对死本能所引起的迫害性焦虑进行防御的迫切需求,是偏执-分裂心位的来源。克莱因把这点视为自己的理论的核心。她把新生儿的心理状态描绘成充斥着即将被毁灭的焦虑,因为感受到自身攻击性是一种原始的指向自身的破坏性力量。于是,持续终生的最紧要的问题变成了需要摆脱偏执焦虑,或者说要摆脱一个人的存在本身受到威胁的感觉。
129、受到围攻的原始自我将一部分指向自身的冲动投射到自体界限以外的外部,从而创造了“坏乳房”。
130、偏执-分裂心位的恶毒始于固有的攻击性,好的环境能够改善其恐怖性。
131、克莱因认为,幼儿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发展倾向,使之朝向整合的方向形成体验模式,这种倾向促进了幼儿对客体的整体感,并非全好或全坏的,而是有时好有时坏。
132、在克莱因看来,生命的核心问题在于对攻击性的容纳和处理。在偏执-分裂心位中,攻击性被限制在对坏乳房的憎恨关系中,同于好乳房的爱的关系保持着一段安全的距离。当幼儿开始把好和坏的体验同时放入对一个完整客体的矛盾(既有爱也有恨)关系中,就打碎了偏执-分裂心位所提供的平稳。是这个完整地母亲使幼儿感到失望,使其愿望落空,引发渴望的痛苦、挫败与绝望,当幼儿用憎恨幻想摧毁他时,摧毁的不仅仅是完全邪恶的坏乳房(而让好乳房受到保护,不被涉及)。
133、在幼儿盛怒的幻想中被摧毁的完整客体(既包括外部母亲,也包括相应的整个内部客体)既是挫败唯一的提供者,也是美好的唯一提供者。幼儿在摧毁令人挫败的整个客体同时,也消灭了自身的保护者和庇护所,灭绝了他所在的世界,歼灭了这个世界中的自己。克莱因把这种强烈的恐惧,以及因自身的破坏性损害了所爱客体而带来的罪感,称作抑郁焦虑,把这种对体验的组织称作抑郁心位,处于抑郁心位的儿童既爱又恨地与整个客体发生关系。
134、克莱因认为,幼儿在对引起挫败感的母亲进行狂怒幻想之后,会产生深深的懊悔。那个已被摧毁的令人挫败的整个客体,同时也是幼儿所感激关心的爱的客体。幼儿在爱与关心之余产生了修补幻想(源自力比多本能),竭尽全力修复损害,让母亲再次完整起来。
135、在最理想的情况下,爱、幻想可憎的破坏以及修补循环往复,加深儿童与完整客体保持关系的能力,感到自己的修复能力能够平衡并补偿自身的破坏性。
136、克莱因所描绘的相对健康的心理状态,并非是达到并保持在一个发展性的稳定期,而是一种不断丧失继而又重新获得的心位。因为爱和恨永远都会出现在体验中,所以抑郁性焦虑是人类存在中的恒常且核心的特征。在一些重大丧失、拒绝和挫败时刻,个体就会无可避免地退回到由偏执-分裂心位和躁狂性防御所提供的安全中去。
137、在弗洛伊德的理论中,性关系到快乐、权利和恐惧对于女人,性交在最深的无意识水平被视为是占有了父亲的阴茎,以此来弥补她自己的阉割感觉所带来的自恋性创伤。对怀孕的渴望被作为一种标记,表明占有了父亲以及她丧失的阴茎,并且战胜母亲这个竞争对手。对于男性来说,性交在最深的无意识水平被视作是最终占有母亲、战胜父亲的体验,证实了他并没有因为性欲的野心而被阉割。另一个女人怀孕是他没有被阉割、性功能强大的证明。
138、在克莱因的框架中,性欲关乎爱、破坏性和修复。男人和女人深深地关注自身的爱与恨能力之间的平衡,关注自身保持客体存活的能力,既包括他们和作为真实客体的他人的关系,也包括他们内部客体,她们对好的事物和生命力的内部感受。克莱因把性交看做是充满强烈情绪的活动,双方对对方的影响以及自身本质都会暴露出来,有可能受到伤害。唤起并满足对方的能力象征了个体的修复能力;给与享受和快乐表明他的爱比恨更强大。能够被对方唤起和满足的能力表明它是有生命的,其内部客体都生机勃勃。
139、能生育对男性和女性都意味着内部的生命力,意味着一种已存活下来并欣欣向荣的内心体验不育,无论对男人还是对女人来说,都被看做会唤起恐惧,并非恐惧阉割焦虑,而是恐惧内部死亡,是爱在修复与维持与他人的重要联接时遭遇的失败,是自体在维持生命和滋养关系方面的无能。
140、对于弗洛伊德来说,艺术创造力是躯体快感的一种升华形式。而对克莱因来说,艺术创造力和躯体快感都是舞台,在这个舞台上,上演着人类在爱、狠和修复之间的核心斗争。
141、幼儿的贪婪并不是在蓄意地破坏乳房,而是深深地怨恨只能一点一点地接受乳房的恩惠。这样,贪婪就在她的贪得无厌中变得残忍起来。
142、羡嫉是对同一情境的不同反应。羡嫉的幼儿不再希望触及并拥有美好的事物,现在他变得有意搞坏他。他宁可破坏掉这个好的事物,也不愿意继续无力地依赖与他。恰恰是美好事物的存在唤起了难以忍受的羡嫉,唯一的解脱办法就是在幻想中摧毁这个美好事物本身。
143、在所有原始心理过程中,羡嫉是最具破坏性的,标志着偏执-分裂心位的憎恨和破坏性中,除羡嫉之外,其余都被限制在与坏乳房的关系中,通过分裂,好乳房被当作庇护所和安慰的来源而受到保护。
144、羡嫉非比寻常的独特特征在于,他并不是对挫败或痛苦的反应,而是对满足和快感的反应。羡嫉不是对坏乳房的袭击,而是针对好乳房。所以,羡嫉撤消了分裂,跨越了好坏之间的分水岭污染了爱和庇护所最纯净的源头。羡嫉摧毁了希望。
145、克莱因认为,在投射认同中,被投射的不仅仅是个别冲动,还包括自体的一部分,位于别人身上的不仅仅是攻击冲动,而是坏自体。既然被投射的是自体的片段,所以个体就要通过无意识的认同与被驱逐的部分保持联系。被投射的心理内容不会简单地消失,个体会努力与那些内容保持某种联系,并对其加以控制。
146、投射认同指的是,个体对于某一段经验,不认为它存在于自己的内部,而是感到异样刺眼地存在于他人身上,成为被高度关注并努力控制的对象,这段经验不应简单地理解为冲动,而应被看做人类关系中的一个普遍维度。
147、在克莱因对羡嫉概念的构成中存在一种对客体的攻击,在原处的范例中,乳房旁边的幼儿摧毁乳房并损坏了乳房的所含之物。
148、比昂提出,嫉妒的幼儿感到他与那个客体的所有联系痛苦的无法忍受,所以攻击不仅指向乳房,还指向了连接她与乳房的心理能力。不仅存在对客体的幻想攻击,还存在着对幼儿自己感受和认知器官的攻击,破坏他对一般现实的感知和理解能力,破坏他与他人建立有意义联系的能力。羡嫉,对于比昂来说,成为一种心理的自体免疫性障碍,在精神上对自己进行攻击。
149、比昂把心里对自身过程进行攻击的一种核心途径称作为对联接的攻击,在这种攻击中,事物。想法、感觉以及人们之间的联接都遭到破坏。
150、在克莱因原来的理论中,投射认同是一种幻想,在其中自体的某些片段被体验成存在与另一个人身上,自体对这个人保持认同,并试图对其加以控制。比昂关注一个人头脑中的心理事件对被投射的另一个人的影响。
151、比昂开始怀疑,分析师事实上变成了心理内容的一个容器而这些心理内容原先是存在于病人的体验中的。自体的一个片段被想象迁移到(容纳于)分析师身上,这是病人心理内部的一个事件,但在某种程度上却转化为分析师的一种真实体验。
152、在提出关于投射认同的起源理论时,比昂设想幼儿充满了他无法组织或控制的混乱感觉。幼儿向母亲投射这些无法组织的心理内容,努力逃避它们所带来的有害作用。善于容纳的母亲,轻松自如地对这种心理内容作出反应,并为幼儿组织这种体验,然后幼儿再内射这些现在变得可以容忍的体验与幼儿不相协调的母亲,不能够容纳并加工幼儿的投射认同,只能把幼儿留在支离破碎的恐怖体验中,任由这些体验摆布。比昂开始怀疑,类似的过程也在病人和分析师之间运行。比昂把克莱因的投射认同概念拓展到人际关系,把它从一个人的内心幻想转变成两个人内心中复杂的关系事件。
153、情感是有感染力的。一个人的激动和热情能够激起他人的激动和热情。一个人的焦虑能够让他人紧张。一个人的抑郁能够让他人情绪低落。
154、对弗洛伊德来说,病人和分析师的角色界定明确,二者有着清晰独立的体验,病人需要进行回忆,通过自由联想揭示与关键记忆有联系的内容。分析师从恰当的距离听到这些联想,并给与病人解译,将病人的联想连接到那些将揭示和重组的记忆上。解译是信息性的,被设计用来揭示病人对自己记忆的阻抗,来改变病人头脑中的体验构成。移情作为对回忆工作的最后防线式的阻抗而阶段性地出现。
155、克莱因派分析师:病人似乎不止是向一个通常中立(除非被反移情干扰)的观察者揭示她自己的心理内容;病人会依据自己的基本客体关系来体验分析情境。分析师有时是好乳房,有魔法般的改变能力,解译是好乳汁,具有保护性,是有营养且有助于康复的有时,分析师是坏乳房,是有破坏性且致命的;解译是有毒的,如果摄入就会从内部产生破坏。
156、以这种观点来看,移情不是一种阻抗,或是将分析师的观察位置从基线引开的干扰,病人对分析师和解译的体验,必然无可避免地透过其体验的无意识结构,带着强烈的希望和同等强烈的恐惧。
157、比昂通过把投射认同的概念人际化,认为治疗师的情感体验将更多地受到病人内心挣扎的影响。分析师发现自己共鸣且承受着来自病人的强烈焦虑和混乱状态。分析师自己的抑郁性焦虑和修复需要,无疑是起初引领他进入“帮助的”职业动力,然而这种焦虑和需要始终是存在着。对于治疗师的解译,病人出于羡嫉故意进行破坏(怀有希望地修缮)会不可避免地极大打扰分析师。
158、向分析师投射凶恶的愤怒幻想的病人,很可能吧治疗师当成是危险和邪恶的,而这可能激起后者的愤怒和虐待。病人心灵内部的幻想变成了人际间互动的形式,刺激分析师的强烈体验,其反移情提供了理解病人无意识幻想的线索。
159、比昂劝告分析师在每次治疗中都要努力保持一种戒律,尽量“既非记忆也非愿望”,努力将分析师净化成病人投射的容器。
160、奥格登提出,治疗中最困难的部分是理解和处理反移情,那些强烈的绝望、恐怖、愤怒和渴望等等由高度混乱的病人刺激出的感觉。比昂的阐述为咨询师提供了一个框架,以容忍——事实上是,通过建立如下假使分析师着迷于——这些病人的反应:明显的无望性和隔绝是由主动破坏希望和联系的意图造成的;与这些人保持联系所产生的折磨感觉,是他们那方面要交流和分享他们被折磨的精神状态的原初努力的产物。那些显得没有组织和意义的内容,首先要在咨询师的体验中被组织并赋予意义的,然后通过反复解译,发生在病人的体验中。
161、沙利文发现,精神分裂症病人对自己随处的人际环境极其敏感并能做出反应。尽管他们的表达常常是间接的、经过伪装的,但是对于他人的察觉,他们是非常敏锐的,而这种敏锐常常给他们痛苦。
162、妄想型精神分裂症特有的牵连观念:坚信身边发生的某些与他们无关的事情实际上和自己有关。
163、沙利文逐渐感到,人类活动和人类心理不是原本就存在于个体内部的东西,而是在个体间互动中产生的,如果不考虑到这一复杂、互动的人格塑造过程,就无法理解人格。
164、在经典精神分析设置中,分析师静静等待隐秘的愿望在没有检查机制作用的自由联想中以伪装方式浮现,随后解译这些愿望。在沙利文学派中,分析师则会主动询问互动情况,重要资料不会自动浮现,因为病人(在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会遗漏重要的内容。
165、沙利文会询问细节:对方是谁?你是怎么选择他的?发生了些什么?谁对谁说了什么?关系中情感气氛转变的确切时间?沙利文认为,要获得所需资料,他必须了解除了病人的想法、感受和幻想之外更多的情况。
166、沙利文并不认为人类的需求本身有什么问题。沙利文指出,我们并非生下来就带着反社会的兽性冲动,而这些冲动只有在巨大的威胁和艰辛努力下才可驯服和社会化;相反,我们已经进化成了社会动物,天生就具有与他人互动的倾向。
167、克莱因所描述的儿童并不快乐,他生来就会以痛苦和不适组成迫害他的“坏”人,同时用痛苦和快乐舒适组成拯救他的“好”人。由于早期经验的积累是围绕着先天预设的客体(生来固有的危险和避难模式),因此幼年期的体验必然是支离破碎的,令人恐惧的。在克莱因看来,童年的任务不是社会化,而是改善幼儿对世界的恐惧和噩梦般的感受,这些感受来自幼儿强烈的需求和先天具有的过强攻击性力量。
168、弗洛伊德观察:在症状神经症强迫性的怪异行为闯入经验;在性格神经症自我挫败的不良行为模式损害了自己与他人的互动;在命运神经症中,相同的自我毁灭命运反复重演;在抑郁症中,情绪痛苦无休止地再现。
169、驱力理论的动机框架很难与弗洛伊德对强迫性重复的临床观察相容,即人们仿弗有意地令痛苦反复出现:包括痛苦的症状、痛苦的行为模式、痛苦的宿命、痛苦的情感状态。
170、根据快乐原则,力比多具有可塑性,可以替换使用各种客体球的快乐满足;因此,力比多应该能够放弃痛苦的愿望和带来的挫折的客体。但弗洛伊德于1905年指出,力比多还具有所谓的粘滞性,而这似乎与快乐原则背道而驰。力比多会痛苦地固守着无法得到的旧客体、遭到挫败的渴望、遭到阻碍的欲望。
171、费尔贝恩提出,力比多并非寻求快乐,而是寻求客体。人类经验中的基本动力不是追求满足和降低紧张,利用他人作为达到此目的之手段;相反,与人的联系本身就是目的。
172、费尔贝恩认为幼儿先天倾向于在人类环境中的互动。如果以力比多寻求客体为前提假设,该理论框架能更简洁、更具说服力地解释弗洛伊德观察到的无所不在的强迫性重复现象。力比多之所以粘滞,是因为它的性质正是粘滞性而非可塑性。
173、费尔贝恩震惊于孩子对虐待他们的父母仍怀有强烈的依恋和忠诚;快乐和满足的缺乏完全没有消弱亲子联接。这些孩子反而转向寻求痛苦作为他们联系的形式,并且是偏好的交往形式。儿童及后来的成人,从他人那里寻求的是他们在早年发展中体验过的联系。
174、我们对他人的好恶并不都是依据他们给予我们看来的可能性。我们对他人的喜好是由于他们引起我们对旧客体依恋的共鸣,童年早期人际互动的途径和基调早已奠定了爱的基本范式。
175、费尔贝恩认为,力比多寻求的是客体,而早期所发现的客体成为日后与他人一切联系体验的原型。
176、在克莱因看来,内部客体是想象的产物,伴随着所有体验。在儿童的原始思维中,以及在成人始终原始的无意识思维中,由幼儿时的喂养、排便等经验所产生的透射型和内摄性幻想,会不断产生关于好的内在客体与坏的内在客体、爱与恨、养育与毁灭的幻想。在克莱因看来,内部客体是精神生活天然且必然的特性;内化的客体关系是思维和体验的原始形态。
177、在费尔贝恩看来,健康的养育着将导致孩子具有向外的倾向,引导他们朝向能够提供真实接触和互动的真实的人。费尔贝恩:内部客体并不是(像克莱因认为的那样)伴随所有体验的必不可少且不可避免的东西,而是补偿性地替代了现实事物,即人际世界中的真实的人。
178、在弗洛伊德的早期理论中,被压抑的核心内容是实际体验,对这些体验的记忆由于具有创伤效应,不被允许进入意识。随着弗洛伊德从诱惑理论转向幼儿性欲理论,他开始设想压抑的核心内容是被禁止的冲动,这些冲动因为过于危险而不被允许进入意识记忆仍可能被压抑,只是此时的理解变为,记忆之所以被压抑不是其本身具有创伤性,而是由于他与冲突的、被禁止的冲动有关。
179、费尔贝恩认为,压抑的核心内容既非冲动亦非记忆,而是关系,是无法整合到其他关系构型中的与父母特征的联接。记忆和冲动也可被压抑,但不是由于他们具有创伤性或本身被禁止;而是由于他们代表着危险的客体联接,并可能把这种连接暴露出来。
180、在弗洛伊德看来,被压抑的内容是有冲动组成的,而压抑主体本质上由内在关系组成,即自我和超我的联盟。自我关注现实和安全,超我关注道德和惩罚,二者联合起来阻止被禁止的冲动进入意识。
181、在费尔贝恩看来,被压抑者和压抑者都是内部关系被压抑者是自体难以接近且常常是危险的父母特征相连的部分,而压抑者是自体与容易接近、较少危险的父母特征相连的部分。
182、如果孩子与抑郁、疏离或沉迷于自恋之中的父母在一起,她自己也可能变得抑郁、疏离或沉迷于自恋性自我专注,以此获得与父母人格中无法触及部分的联系感。
183、病人在克服自身最痛苦的情感状态时,却感到正在失去与作为内部客体的父母的联系,这种情况并不罕见。病人在感到更多快乐的时候,也在某种程度上感到更孤单,直到他们能够信任自己的成长能力,从而建立新的、不那么痛苦的人际联系。
184、因为我们所有人接受的养育都不可能是最理想的,所以费尔贝恩推断自我分裂是普遍存在的。在费尔贝恩的体系里,孩子变得贴近父母的无声响应特征:抑郁、隔离、受虐、霸道等等。正是通过吸收这些病态的性格特质,孩子感到与父母相连,而通过其他方式父母却是不可触及的。这种对父母的内化必然导致自我分裂:自体的一部分仍然指向外部世界的真是父母,寻求他们的真实反应;另一部分则转而指向作为内部客体的幻想父母,并保持紧密联系。
185、费尔贝恩感到,一旦与父母的体验被分裂和内化,在父母吸引人、给人希望的特征(激励性客体)与带来挫折和失望的特征(拒绝性客体)之间的进一步分裂就会随之发生。
186、在费尔贝恩的体系中,孩子渴望的情绪形成了激励性客体,而不可避免的距离形成了拒绝性客体。
187、对应于内部客体的分裂,自我也进一步分裂。自我的一部分与激励性客体相联系,这部分自体体验到持久的渴望和希望。费尔贝恩把自体的这部分称为力比多自我。自我的另一部分认同于拒绝性客体这部分自体充满了愤怒和仇恨,蔑视脆弱和需求。费尔贝恩将自体的这部分称为反利比多自我。反利比多自我的敌意指向力比多自我与激励性客体,从反利比多自我的角度来看,这两者都是错误而危险的。
188、我们每个人都是根据最早的重要关系而内化的模式来塑造各种关系。与早期客体关联的模式成为我们偏好的与新客体建立关联的模式。描述人类关系之重复性的另一方式是:我们每个人都把自己的内部客体关系投射到新的人际情境中。新的爱的客体之所以被选择是因为他们与过去的坏(令人不满意的)客体具有相似性;与新伴侣的互动是激起旧的、期待行为的方式;新的经验被解释成仿弗满足过去的期待。正因为这种旧模式的循环投射以及自我实现预言的反复内化,人际关系中的性格和问题才难以如此改变。
189、在费尔贝恩对分析情境的理解中,病人尽管满怀希望地寻找着新体验,却又不可避免地将分析师(在移情中)体验为旧的客体。病人对人类关系的基本假设和原型是既往建立的,并保持在内部客体关系中,塑造者病人对分析师的体验。
190、在弗洛伊德看来,是领悟为受分析者带来自由。她逐渐理解到无意识中以幼儿式的努力所寻求的快乐是不可能达到的。现实原则超过了快乐原则,占据了支配地位,于是放弃了童年早期那些注定无望的渴望。
191、在费尔贝恩看来,受分析者之所以禁锢在神经症中,并非由于无意识中寻求快乐;神经症体现了受分析者唯一了解的人际关系形式。无论在现实世界还是在她内部世界的表征中,她感到只有通过痛苦的心灵状态和自我挫败的行为模式才能与他人相连。他坚信放弃这些痛苦状态和旧有行为模式会导致全然地与人隔绝、被抛弃、被毁灭。仅有领悟是不够的。仅有领悟并不能让受分析者意识到自己神经症的努力是毫无价值;她无法想象没有这些自己会怎样。
192、根据费尔贝恩的观点,除非一个人相信存在新的客体、存在着与人交往的其他方式,令她能感到自己看的见摸得着,否则她就无法放弃与旧客体成瘾般的强烈联系。要使受分析者断绝与分析师之间的旧有的、移情式的联系,她必须相信更自由的新的关系模式。
193、费尔贝恩确信分析性改变的发生不在于萌生领悟,而在于改变与人关联的能力,病人有能力与分析师以新的方式建立关系。
194、“喂养幼儿可以没有爱,”温尼科特写到,“但是没有爱是缺乏人情味的管理,无法成功造就一个新的自主的人类儿童”。这标志着温尼科特引入精神分析思想的全新观点:关于母婴关系和与之平行的医患关系。
195、温尼科特关注症状(如强迫性神经症)或在行为中表现出来的性格畸形(如分裂样退缩)。他关注主观经验的质量:内部现实感、生活中充满个人意义感、视自己为自身经验的中心,独特而具有创造性。他发现对他最具有吸引力的病人不是那些受到强烈冲突困扰,或受到干扰生活的、令人费解的症状折磨,或承受抑郁或内疚严重的病人,而是那些在举止上和功能上一如常人,但却感到自己不像人的病人。温尼科特开始使用假我障碍一词来描述这种心理病理形式,即个人状态的本质——主观感受本身出了问题。
196、温尼科特提出,严重的自我感障碍起源早于俄狄浦斯期,甚至早于婴儿晚期。他首先将成年病人的假我障碍与他观察到生命最初阶段的母婴互动中的细微差别之间建立了联系。影响最大的似乎并不是粗暴虐待或严重剥夺,而是母亲对幼儿的应答敏感性质量的某些问题,即她对幼儿需求的“处理”。关键的不是喂养本身,而是爱;不是需要的满足,而是母亲对幼儿体验中的“个人”特征所做的反应。
197、温尼科特设想新生儿像是漂流在有一连串非整合的(而不是失整合)时间片段汇聚成的长河中;零散的愿望和需求自发浮现,当他们获得满足,便消融在河流之中。他将这种漂流状态称为“听人自然”。
198、与克莱因不同的是,温尼科特运用非整合一词描述儿童最初的心理状态,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这提示着存在一种体验,他令人舒适的不连续不同于支离破碎,他弥散但不令人恐惧。温尼科特认为,幼儿生命最初几个月的体验质量是个人状态出现的关键。正是母亲提供的环境(而非儿童冲突的本能压力作用)决定了结果。假我障碍是“环境缺陷性疾病”。
199、在为幼儿提供提供滋养环境时,母亲自身的主观性、自身的利益、自身的节律以及所关注的事物都逐渐退后而成为无足轻重的东西;她将自己的动作、活动,乃至她的生存本身都用来满足幼儿的愿望和需要。
200、随着幼儿的需要和愿望在非整合的意识流中浮现,足够好的母亲迅速以直觉了解到孩子的愿望,并安排孩子周围的世界以实现孩子的欲望。喂养孩子的母亲在身体上对孩子需要的应答敏感性(乳汁流出)是更广泛意义上对幼儿“自发动作”的应答敏感性的原型,母亲深深感到需要把自己奉献给幼儿,称为幼儿的要求和表达的媒介。
201、温尼科特指出,正是母亲的应答敏感性给予幼儿暂短的幻想时刻,让他以为是自身愿望创造了他想要的客体。
202、母亲在被需要的时候出场固然重要,但同样重要的是她在不被需要的时候退场。她创建了温尼科特所称的保持环境,在这个物理心理空间中,幼儿得到保护而不知道自己受保护,这种特有的无知无觉为接下来自发出现的体验打下了基础。
203、在温尼科特看来,母亲是神志不清的。原初母性关注是一种建设性的暂短疯狂,使母亲能够悬置自己的主观性,成为幼儿主观性发展的介质。理想的状况是,母亲逐渐脱离这种替代自我的状态。她越来越感兴趣于自身的舒适、自身所关注的事物、自身的个体感受,因而她对孩子的愿望和动作的反应开始变得迟缓。
204、母亲慢慢地、逐渐减少“把世界带给”孩子,这对孩子的经验具有强大地影响,有些痛苦但颇具建设性。随着欲望与满足之间的差距逐渐加大,孩子慢慢认识到,尽管自以为全能的早期信念既自圆其说又令人信服,但他的欲望并非无所不能。孩子的需要和表达本身并不能带来满足,带来满足的是母亲的反应。
205、幼儿第一次感到自己依赖别人,尽管在外在观察着的眼中他毫无疑问地一直都是相当无助而依赖的。幼儿逐渐意识到,世界上不止有一种主观性,而是由许多主观性;欲望的满足不仅需要表达,更需要与他人妥协,因为他人也有自身的欲望和计划。
206、温尼科特认为发展并不是新阶段取代旧阶段的一个线性序列,这一点在他关于创造性和心理健康的观点中很关键。完全生活在客观现实中的人,是缺乏主观核心的虚假自我,完全依赖他人的期望而动,以外部的刺激而动。
207、早期的经验使成长中的儿童继续感到自己自发浮现的欲望和表达是真实、重要,具有深刻意义的,即使他必须在与他人的适应妥协中整合这些经验。
208、过渡客体既不是儿童主观创造的,也不是独立存在、需要儿童去发现的,而是或多或少介乎两者之间的经验。从本质上来说,过渡客体的状态就是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在足够好的养育中最为关键的是,父母并不质疑过渡经验所具有的模糊性。
209、过渡客体一起似是而非的模糊性,缓冲了两个世界之间的差异。在前一个世界里,儿童自己的愿望无所不能,令客体成真;而在后一个世界里,就要迁就他人、与人合作,儿童的欲望才能实现。
210、过渡经验构成受保护的领域,为创造性自我提供活动和游戏的空间;他也是产生艺术和文化的经验领域一个完全生活在主观全能中、与客观现实毫无联系的人,是自闭的、自我中心的一个完全生活在客观现实,没有根扎于主观全能中的人,是肤浅地在适应生活,缺乏激情和原创力。而正是过渡国度的模棱两可,一方面将经验根扎于自体内部深邃自发的源泉,同时又在另一方面将自我表达与他人的主观性世界联系起来。
211、在温尼科特看来,成人的爱也需要简短的相互客体利用,双方都能遵从自己欲望的节奏和强度,而无需担忧对方能否承受。正是对方的承受力的坚固可靠使得另一方与自身激情建立充分而热情的联系成为可能。
212、温尼科特认为,如果母亲无法提供巩固健康的自体感受所必需的足够好的环境,儿童的心理发展基本就会停止。他在心理上就停滞于那一刻,而残存的人格成分在人格核心缺失的情况下继续发展。真正个人状态的核心暂时停止发展,取而代之的是对缺陷环境的适应性顺从,知道能够找到一个保持环境,更为自发、真诚的主观经验才得以浮现。
213、温尼科特认为,当养育走入歧途时,儿童感觉不到保持,而是感到冲击。1)如果儿童表达出自发欲望,而没有得到满足,他会感到自己被忽略或误解,冲击由此发生。2)如果儿童漂流于听任自然状态,而未能在支持性的非整合环境中得以维持,他会感到被迫要关注并应对某些外部世界的要求,冲击由此发生。3)非足够好的母亲没有给孩子提供受保护的精神空间,使自体在可以在其中游戏般地扩展并得以巩固,而是在孩子面前呈现出一个他必须立即妥协、适应的世界,儿童对外部世界的这种过早关注会限制并阻碍儿童自身主观性的发展和巩固。
214、根据温尼科特的观点,是长期养育失败引起的自我分裂,一方面是欲望和意义的真诚源泉(真我),而另一方是由于被迫过早地应对外部世界而形成的顺从自我(假我)。
215、在温尼科特看来,精神分析的情境非常适合探索和重建个人主观性。如同足够好的母亲,分析师提供了一个将自身主观性暂时搁置脑后的环境。如同足够好的母亲,分析师试图理解病人的经验中深层个人化的内容、病人自发浮现的欲望。病人在这里得到了远离外部世界要求的庇护所;对病人没有任何其他期待,只需要“存在”分析情境之中,感知并表达自己所体验的内容。他不必保持连续性和秩序;非整合和不连续是被这个情景所预期和接纳。分析师与分析情境提供了保持环境,一度中断的自我发展可以在这个环境中重新进行,真我可以在这个足够安全的环境中开始呈现。
216、在温尼科特看来,病人的问题源自于内部分隔,由于这种分隔使病人与自己的个人经验源泉割裂。问题不在某个特定的欲望、冲突或回忆,而在于经验产生的通常方式。分析情境的退行力量主要不是促使旧的欲望浮现,而是促使旧的“自我需要”浮现,即自体成长的发展性需要。
217、温尼科特认为病人具有强大的自我修复力量,能塑造和影响分析情境,使之提供童年缺失的环境特征。根据温尼科特的理解,会谈内容和解译几乎无关紧要;关键的是自体与他人关系中的体验。
218、病人来到分析情境中,寻找自体新生所必需的体验。分析师把自己提供给病人自由使用,从而为病人提供了缺失的经验。分析师让病人感到,是病人自己创造了他,而分析师不指责病人对他的使用,这是病人能重新发现它自身想象和幻想的能力,产生非常真实、属于自己的、有意义的体验。
219、费伦齐在理论上强调创伤和剥夺,在临床上确信,重要的是分析师提供恰当的爱与情感,而不是节制地不满足病人的需求和愿望。
220、巴林特确信病人,特别是比较严重的病人,在分析情境中寻找的不是幼儿性欲和攻击愿望的满足,而是一种无条件的爱,是他们在童年被剥夺的“原初客体之爱”。
221、巴林特认为,孩子与母亲最早的关系是一种被动状态,体验为“原初物质”的“和谐、互相渗透的混合”。更为主动的关系形式和快乐寻求形式是从这种被动状态之中产生的。早期关系的破裂会产生巴林特所称的“根本缺陷”,即自体核心的破碎和断裂,在某种意义上这是病人寻求分析时渴望治愈的根本内容。
222、巴林特的贡献提供了重新理解困难临床情境的新角度,他强调病人努力通过所谓“温和退行”重新抓住失去了的发展机会,并重新拥有曾经解离的自体成分,过去对这种努力的理解非常模糊。
223、哈特曼所探讨的适应纬度是认知和知觉功能。而鲍比主要关注的适应性本能动机,则是关于孩子与母亲的联接。鲍比指出,建立与母亲的深刻而强韧的联接是增强幼儿生存几率的本能系统。与母亲越是亲近,幼儿越能确保得到更好的照料和保护,以免遭捕杀。
224、鲍比描述了促进母婴亲近、强调依恋的五种本能反应成分:吸吮、微笑、黏附、哭泣和跟随。
225、鲍比指出,孩子对母亲的依恋是本能而非习得,是原初的,而不是母亲满足需要的活动带来是我衍生物。早期丧失导致真正的哀悼,。
226、鲍比认为,情绪安全感反映出对是否可以找到依恋对象的信心,是通过早期童年经验而逐渐建立的。不同种类的焦虑都来源于依恋客体分离的基本焦虑;从根本上说,愤怒是对分离的反应和抗议所有的防御在本质上是反依恋,是抑制基本而核心的依恋需要,而情绪体验却正是以依恋需要为核心的
227、冈特瑞普将精神分析概括为“替代疗法”,分析师“代替母亲”提供缺失人际环境,即健康自体成长和发展所需的人际环境。他指出,正是养育性的分析关系,既是高度个人化的同时又是高度人际性的,成为治愈手段。
228、费尔贝恩和冈特瑞普都认为退缩和疏离的分裂样现象存在于所有心理病理形式背后。费尔贝恩曾指出,分裂样退缩只是远离外部世界真实的人,分裂样病人对作为内部客体的幻想形式保持着强烈关联和专注。于是力比多自我(希望和渴望)与激励性客体紧密关联;而反利比多自我(仇恨和绝望)与拒绝性客体紧密关联。
229、冈特瑞普指出,在面对严重剥夺时,力比多自我将会分裂。自我的一部分完全放弃了客体寻求,不但放弃了外部客体,也放弃了内部客体,退缩到一种深深埋藏自己的隔绝状态。此时自我极度渴望着回归子宫,并在更加适宜的养育环境重新开始。这个自体部分,即退行自我,表现为弥漫的自我弱小感和深刻的无助绝望感。
230、退行自我禁锢在隔绝状态之中,这个概念既包含逃离带来挫折的客体的自体(费尔贝恩的力比多自我的一个分裂成分),也包含由于缺乏适当的促进性养育环境而从未实现的自体成分(温尼科特的真我)。
231、弗洛伊德认为,社会化过程就是驯服野性的过程。他认为幼儿的经验中充满了原始的性和攻击冲动,在俄狄浦斯危机中达到顶峰。由于俄狄浦斯危机是在阉割的威胁下得以解决,因此有必要将性与攻击的能量重新导向较为安全的渠道,而在社会化过程中所使用的也正是这些能量,只是此刻以社会可以接受的升华形式表达。
232、“本我”和“自我”既非地点,亦非事物;它们是词汇,代表着一种组织和思考人类经验无限复杂性的方式。从本我心病理学向自我心理学转变,显示出什么是精神分析的基本任务的思考方式的转变。本我心理学探讨的是达尔文理论革命对人类心灵研究的意义;而自我心理学却成为研究个人如何形成独特而稳定的自我感受的途径。
233、早期自我发展的关键过程被认为是取决于驱力过程的起伏变化:马勒详细描述了力比多满足所带来的促进发展的作用;雅各布森则阐述了挫折在引发攻击之外还兼具刺激成长的作用。
234、自我心理学家在本能冲突的框架内探讨个体的发展;而埃里克森和科胡特则建立了暂新的框架,充分关注深刻复杂的个人主观性在人际和文化背景下的浮现。
235、埃里克森把个体置于历史时间和文化背景之下,科胡特则探讨自我状态的现象。
236、弗洛伊德对儿童发展的描述是复杂的,发展围绕着以躯体为基础的本能驱力的顺序成熟。弗洛伊德的观点本质上是心理生物学的:精神是躯体的延伸和衍生物;躯体紧张迫不及待地要求行动和释放,为了疏导和控制本能能量,心灵发展起来。
237、在弗洛伊德的理论图式中,社会世界是驱力与现实对抗的场所,驱力必须得到控制、压抑,或在大量伪装后得到满足。从传统精神分析观点来看,社会不过是自我延伸,同样担负着调节驱力的艰巨任务:文化领袖类似于父母;社会力量是经过伪装的防御;群体动力过程是放大了的心理动力过程。
238、埃里克森认为文化与文化差异塑造了个体的发展。他的理论核心主题是个人与文化的相互渗透:个体的心灵是在特定文化背景的要求、价值观和判断中产生和形成的;而个体在生活中努力寻找意义和连续性的努力又影响了文化和历史的变化。
239、弗洛伊德认为童年是心理生物驱力顺序展开、依次呈现,然后得到社会控制;埃里克森确认为不仅如此,童年期也是文化自我保护的方式,文化通过为幼儿的焦虑和身体感受赋予意义而得以保存。
240、传统的精神分析观点认为本能驱力是心灵的原材料,通过外界社会力量的塑造和打磨而形成心灵。埃里克森则认为是文化和历史赋予心灵以生命,本无定性的生物潜能在文化和历史的介质中被转化成独特的人类生活。
241、弗洛伊德的观点始终以描述“深层”为核心特征:在心灵的表面之下,潜藏着心理动力学的运作;在当前的表面之下,是个体与种族过去的残余;在社会互动的表层之下,本能力量正力求表达。
242、克莱因认为,好坏两极源自婴幼儿力比多与攻击性之间的本能冲突埃里克森认为信任和缺乏信任是不同的体验啊,分别源自于儿童与养育者之间互动的成功与失败温尼科特认为,保持环境为真我或假我体验的形成提供了基础,而保持环境的好坏取决于母亲,取决于母亲的心理动力特征和性格特点沙利文认为,儿童早期好坏的分裂起源于母亲的焦虑点而埃里克森认为,是文化使生活划分出安全与危险,愉快与抑制,满足与挫折,而母亲是文化的载体和代表。
243、埃里克森认为,子女养育过程反应了儿童所处的文化价值观和需求,这塑造了孩子的体验和日后的认同。
244、在弗洛伊德的发展理论中,在潜伏期开始之时,随着俄狄浦斯情结的解决,所有的重要发展已然完成。此后的生活基本上只是表现早期已建立的结构。埃里克森则认为自我成长远远没有止步于俄狄浦斯期,所以他在弗洛伊德的个阶段中加入了躯体危机、心理生物事件,以便提出他自己的心理社会观。
245、埃里克森将认同——角色混乱、亲密——孤独与青春期和青少年期联系起来;将繁衍——停滞与养育子女联系起来;将自我整合——绝望与躯体衰老的感受联系起来。
246、认同一词在不同的语境中传达多种不同含义,有时……他指的是意识中的一种个人认同感;而有时他又指无意识中对个人性格连续性的追求;第三种情况,则是指自我整合这一潜在机制达到效果的标准;最后,他指的是对群体理念和认同保持内心的共同一致。
247、科胡特所谈论的不是战斗,而是孤立——个人疏离的痛苦感受。
248、科胡特所界定的陷入困境的人不是充满了对禁忌愿望的罪恶感,而是毫无意义地度过一生。陷入困境的人失去了给平庸注入兴趣的生活热情,他看起来像人,举止像人,但他感到生活是苦役,成就是虚无。
249、创造的过程受到阻断;创造的尝试难以实现。尽管他热切地、甚至不顾一切地追寻关系,但却不断地被抛弃,于是他的悲观与日俱增,怀疑究竟能否真正从别人那里得到“需要”的东西。弗洛伊德笔下的人充满了罪恶感,科胡特笔下的人则注定了“悲剧性”。
250、科胡特从内在“适合”的角度看待发展,而不是将发展视为“文化冲击”,即文明社会压制人类残存的野性并令野性最终驯服。科胡特逐渐感到,只有在某种特定人际环境中人类才能繁荣发展。这种环境必须以某种方式提供必要的经验,使儿童不仅能够长大成人而且能感到自己是个人,是人类社会有能量、与他人有着联系的一员。
251、弗洛伊德认为,幼儿最初所有的力比多能量都指向自身,他将这种状态称为原初自恋。幼儿最初的体验充满了魔力和幻想。他沉浸在弗洛伊德所谓的全能思维之中,感到自己完美无缺、力量无穷。通过这些全能自大幻想,幼儿令自己获得满足。但挫败这种满足的早期事例打断了幼儿自恋性自我关注。既然无法再以这种方式确保满足,于是幼儿再重新寻求不完美但却可靠的满足方式时,将力比多能量转向了外部的他人。在此过程中,自恋性力比多正常地转变为客体力比多,而儿童将父母作为幼年重要的爱的客体。
252、对父母的这种依恋以及在依恋中发展的俄狄浦斯幻想,造成了下一阶段的精神阻碍;如果儿童无法放弃这些俄狄浦斯幻想,他的力比多就会固着在幼年爱的客体上,并形成神经症。日后,当成年的他进入精神分析治疗,这些持续的幼儿依恋以移情方式转移到分析师身上,于是他既能强烈地体验到这些情感内容,也能获得具有治愈作用的分析解译。
253、客体力比多和自恋力比多在本质上是相反的关系。弗洛伊德将力比多的能量库比喻成阿米巴原虫:在阿米巴原虫身体重心的能量越多,它发出的伪足就少,反之亦然;一个人投注于自身的能量越多,可用于依恋他人的能量就越少,反之亦然。
254、弗洛伊德认为,疫情时精神分析治疗的情绪核心。只有在蕴含情绪的背景中,病人在分析师身上体验到来自童年的、强烈冲突的情绪,才能发现冲突的无意识努力。因此,弗洛伊德将发展移情的能力作为受分析的病人的必要条件,“在这个领域必须取得胜利——胜利的表现是永远治愈神经症。因此,说了一切做了一切,也不可能在缺席或幻想中毁灭任何人”。
255、对弗洛伊德来说,移情是可分析性的关键特征,因此他根据移情对不同心理病态类型进行最基本的诊断划分。精神病患者之所以无法治疗,正是由于他们大量的自我关注阻碍了移情的发展移情神经症包括各种可分析的神经症状如强迫症和癔症;自恋神经症包括各种精神病状况,如精神分裂症和重症抑郁等无法通过分析过程治愈的状况。
256、自恋性障碍的所有迹象等同于经典传统中所判定的无法分析:自我关注、表达流畅而肤浅、妄自尊大、对细枝末节敏感、不懂感情地利用分析师而非真诚地投入合作的分析探寻。
257、经典观点认为,对自恋性障碍病人去的治愈效果的唯一希望,取决于分析师或多或少能干预个体指向自身的力比多,使力比多脱离防御性的自恋指向,回到更成熟、指向外部的渠道。因此从根本上来说,正是这种自我卷入阻止了移情这一有利的治疗手段的发展,所以分析师从一开始就要着手处理这个巨大的缺陷。
258、自恋性障碍案例的传统临床治疗方式极大地依赖于对阻抗和防御进行分析,以暴露出阻碍真正移情形成的防御过程,并希望将其消除。通过持续、重复地运用面质,分析师会指出病人幼儿式的自我中心或傲慢的特权感。有时,为了打破自恋患者的妄自尊大,分析师会“采用启发病人幽默感的打趣、玩笑的态度,但常常却变成挖苦,揶揄甚至嘲讽”。
259、在治疗自恋病人时,科胡特试图悬置自身的经典组织参考框架,对病人谈话内容的含义暂不作出任何先入为主的理解。他试图站在病人的立场,从病人的角度来理解经验。这种方式,他称之为共情沉浸和替代内省。如果我们以内省和共情为观察方式的本质成分,我们就能分辨现象是智力、精神还是心理的。
260、科胡特推断说,健康自恋的正常发展,会表现在很多方面,如感到内部的稳定和活力,有能力运用才能、稳步达到目标,有自尊在面对挫折时可靠而坚韧,成功时可以高度自豪而快乐。
261、根据科胡特最终建立的理论,健康的自体是在三种特殊自体---客体经验的发展环境中形成的。第一种经验需要资深客体“回应并肯定儿童天才的活力、伟大和完美的感受”,带着快乐和认可来看待他,支持儿童扩展的心灵状态。第二种发展必须的经验是儿童与强大有力的他人有密切联系,“儿童可以仰望他,与他融合成为平静、绝对可靠和全能的形象”,最后,科胡特认为健康发展需要对儿童坦率并与儿童相似的自身客体,唤起儿童与他们之间重要的相似感。
262、儿童早期的自恋的心理状态包含了健康自恋的精髓;科胡特指出,必须让他们自己慢慢蜕变,这种蜕变只需要通过接触现实就可以实现。随着儿童对自己和父母的看法在日常生活中遭遇挫折和幻灭,儿童开始理解这些看法具有不符合现实的特性。在健康的发展中,对自己和他人的夸大形象会逐渐削弱到多少符合现实的比例。在总体上支持性的环境中,会发生适宜的挫折,不可避免然而可以调控。在这个安全的背景中,儿童应对自如,承受挫折和失望,并在此过程中内化了自身客体的功能特征。科胡特感觉,蜕变内化的过程,以细小的方式无数次地重复,建立了内心结构,最终形成安全、弹性的自我,保持着原初幼稚自恋状态的兴奋和活力的精髓。
263、科胡特在病人的自恋移情中发现了幼儿式自恋的作用方式的线索,他认为移情界定了那些在病人早期生活中被损害的正常而必须的体验。
264、科胡特界定了自身客体移情的三种基本类型(反映了童年所需的三种自身客体经验):尽管在传统方式上分析师显得对病人并不重要,但实际上分析师作为一种养育环境是非常重要的,病人在其中可以开始感到更受关注,更为真实,内心更坚实。科胡特称之为镜像移情;第二种自恋移情的发展是,当病人把分析师看成是完美出色的,通过他与这个有力而重要的他人的联系而感到自己更加强大和重要。科胡特称之为理想化移情。最后科胡特还提出所谓的第二自我移情或孪生式移情,在这种移情中,病人渴望感到与分析师有本质的相似,不是在外部意义上的类似,而是在意义或功能上类似(即感到与同性分析师共享作为男性或女性的感受)。
265、在这些移情形式中,病人感到分析师不是独立的生命而是病人虚弱的自我所需的延伸,病人预期的对分析师/自身客体的控制,会在感觉上接近于成年人所预期的对自己身心的控制。
266、科胡特发现,传统技术对自恋移情的解译是灾难性的。如果分析师对病人解译说(在镜像移情中)病人的自我觉知是夸大的,需要放弃;或(在理想化移情中)病人对分析师的看法是夸大的、、需要放弃;或(在第二自我移情中)假象地在病人与分析师之间的相似性是防御的或许假的,那么病人的自尊会崩溃,随之产生的是泄气的空虚无用感,或报复性的宣泄。
267、科胡特发现,他的病人需要较长时间沉浸在这些移情状态中,从而逐渐发展出更加可靠的活力或幸福感。过了一段时间,这些病人没有退行,而是开始茁壮成长,发展出更为协调、坚韧、健康有利的自我感,能够经受挫折,适应现实生活,并在个人体验中发现充满活力的快乐。
268、科胡特认为在分析情境中,病人试图重新启动被中断的发展过程。分析师不可忽视或抗拒这些移情,尽管这些移情可能造成反移情焦虑,但要让病人体验到他处于所需要的发展角色中,从而让病人停滞的发展过程再次开始。
269、科胡特发现,在自身客体移情的早期阶段,解译不仅不必要,而且具有破坏作用;解译可能令人注意到分析师的独立性,因此妨碍病人沉浸在发展所需的自身客体经验中。
270、分析的干预不是给出解译,而是要说清楚病人需要分析师在这个角色上有缺陷时进行共情。像父母一样,分析师无法始终完美地符合病人的需要。也像父母一样,分析师无法让太阳升起或者保护病人不接触无情的生活现实。因此分析师像称职的父母一样,慢慢地让病人失望,并逐渐增加,让自恋移情(通过转变内化)转变为更为现实、但仍然有活力而坚固的对自我和他人的感受。
271、科胡特强调病人早期环境中的长期创伤背景,而非由内部产生的原始冲动;他探讨病人进行自我保护的热切努力,而不是病人获取被禁冲动满足的巧妙路线。
272、科胡特讲弗洛伊德界定为人类动机之基础的强烈的性和攻击力量看成是二级得、“瓦解的副产品”,由于自体形成发生中断,性和攻击力量试图挽救一些活力感,否则内心世界将是一片荒芜。
273、由于他甚至在想象中也无法快乐地体验自身拓展和独立带来的激动人心的巨大喜悦,他试图自我刺激获得最低限度的快乐——受挫自体的愁苦的快乐。换而言之,他的手淫并不是驱力驱动的:不是健康儿童寻求快乐的稳固自体所做出精力旺盛的行动。他是试图通过对自己身体最敏感区域的刺激,暂时获得他还活着、生存着的证明。
274、科胡特对病人在治疗中的攻击和愤怒的理解,不是认为他们表达了内在力量,而是把他们看成脆弱秉性的迹象攻击性的诋毁可能是病人保护自己的方式,使他们在接受分析师成为自身客体时避免所固有的再次受到创伤的危险。当病人进入他所需要的自身客体联接重新激活的情境时,他深深地、完全地依赖他的有效功能,因此察觉到分析师的不可靠、软弱、缺乏协调而引发的暴怒,这是可以理解的。在科胡特看来,攻击是一种反应,而并非一种能量。
275、病人自我实现的主观感觉和自己的潜在体验良好地组合为一体,作为一个人保持着跨时间的一致性同时也包容、平衡着各种情绪状态,成为主要的关注焦点。科胡特试图选出可能是这一自我实现的操作性的建筑组件的东西,他确定二种基本成分:带来活力的扩张野心与基本的理想化目标。
276、科胡特设想,健康自体通过才干和技能从这个由野心提供能量的平台出发,朝向理想化的目标——充满个人意义的目标。他所强调的依然不是“做”得正确,而是能否感受到生活充满能量、创造性和个人意义的能力。
277、对科胡特来说,自体成为“人格核心”,是人类能动性的中心,自体本身具有指向“实现其自身独特的行动程序”的动机力量。
278、1977年科胡特开始认为他的理论不只是适用于比较严重的病人这个较窄的范围,而且提供了一种看待所有病人、所有人的角度,补充了弗洛伊德的观点。我们所有人都可以从根本上看成是在自我调节、自尊和个人活力等问题上进行挣扎的。
279、斯特恩指出,儿童(及后来成人)通过各种它具备的躯体能力,一生之中在连接点和断裂点之间往复地转移。这个模型不同于马勒所描绘的图景,即幼儿而最初完全处于共生融合状态,经过数月的重要母亲关系才发展到分离和分化,通过这个过程他走出融合状态。
280、斯特恩认为人类经验从出生开始就在紧密联接与分化之间摇摆,这个理解和科胡特颇有共鸣,他最终将自身客体经验作为心里生活一个持续的,有时作为背景有时突出在前的特征。
281、科胡特逐渐认识到,对肯定、赞美、与能鼓舞我们的人及我们可以尊敬的人联系等自身客体需要,虽然会经历成熟和形式的改变,但是他们从出生到死亡持续作用,就像对陪伴或独处的需要一样对人的体验非常重要。
282、斯特恩所描绘的幼儿不仅深深地与母亲联系,而且从出生就向外看,表现出作为建立客体关系的重要基础的初步的自我界定,这与自体心理学中新近发展的移情观点相一致。就像幼儿一样,成年病人也可能在与他人的这两种始终存在的经验维度之间变换摇摆:一个对满足自身的发展和活力持续的需要非常重要(自身客体维度);另一个则依赖于与他人的体验,他人即使与自身相分离的,同时也被自身在许多不同的地方需要——为了爱、为了交换思想、为了竞争等等。
283、分析师的技艺中的一个重要成分,就是在任何时候确定病人的移情体验中那一个维度突出在前,哪个在背景之中。
284、在经典理论中,移情被认为是代表着来自过去的移置,病人扭曲了当前以便有空间表达某些被封存的早期幻想或经验另一种理解则认为移情是反映着持续起作用的“组织经验和建构意义的的普遍的心理倾向”是“在病人的早期个性形成经验中的组织原则和意象的持续影响表现”
285、移情是病人对分析师此时此地的体验,而不是通过扭曲把来自遥远过去什么东西偷偷加入到分析关系中。这种理解隐含着承认病人对分析师的体验的主观正确性,病人将分析师这个人和他的行为都“纳入”到塑造自己主观体验的意义结构之中。
286、科胡特贡献中最核心和最具创造力的特征是,持续共情沉浸于病人的主观现实中这个方法学上的革新,以及自身客体和自身客体移情的理论概念。
287、在毕比和拉赫曼看来,科胡特认为内化是来自逐渐挫折(蜕变内化)的观点,需要扩展成将内化看成是由交互和自我调节、破裂和修复以及情感增强的时刻在内的多重路线所造成的结果。
288、罗伯特-斯托罗洛等建立的“主体间性理论”,认为这是更全面的领域或系统模型。斯托罗洛所强调的不是个体或孤立的自体,而是充分顾及背景因素的主体间性之间带有交互、相互的影响。
289、巴考尔认为自体心理学构成了关系革命的一半,而客体关系理论则构成了另一半。自体心理学只把他人隐含在与自体的关系中,而客体关系理论则只把自体隐含在与客体的关系之中。在巴考尔看来,人们不禁遭受自我损耗之苦,也遭受自我扭曲之苦;他(像客体关系学者一样)强调与他人的不愉快关系经历深嵌在自体内部。
290、在精神分析整个历史中一直存在的最深的恐惧是,害怕分析会破坏创造力和激情。
291、经典精神分析充满了理性主义、客观主义、僵化的父权主义核对常规的成熟的理想化(一种发展的道德规范)这些都与创造力和激情中常常固有的非理性或无关理性相对立。
292、经典分析过程以放弃精神为特征:幼儿的欲望一旦被揭示就一定要放弃,这样性和攻击能量才能找到更成熟的满足模式。在这个框架中,自恋——包括伴随着如此之多的创造性产品的自我关注和妄自尊大的异想天开——只能被视为自我放纵和幼稚的。
293、标志着后经典精神分析的一个基本特征是,在重点和基本价值观上从理性主义和客观主义向主观主义和个人意义的转变。
294、温尼科特强调游戏以及真诚的自体经验根植于主观经验的全能感中。科胡特的一个核心特征是对自恋的重新界定,从一种幼稚症形式变成活力、意义和创造力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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